“呃……”
李胜熙眼神愕然,心有不甘道:“前辈,我……”
“一个问题已经问完了,让开。”
叶望歌声音放低了一些,也冷了一些。
李胜熙欲言又止,不敢阻拦,一番咬牙后还是大着胆子道:“前辈是想找回渝光剑?我可以帮你!”
叶望歌立时脚步一顿,李胜熙的背后蓦得传来一阵寒意,一把飞剑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背。
李胜熙忙不迭一股脑道:“前辈,那沽鹤阁阁主向来也是个孤傲之辈,从来都不看不起沽鹤阁其他人,如今虽然您将沽鹤阁灭了,但是他未必会出来为其出气,更何况不日便是十派之争,届时,。虽然我比不上前辈,但我在剑宗也算是位天才弟子,人脉颇广,渝光剑和那沽鹤阁阁主我都可以帮您查个一清二楚!”
语速之快,让叶望歌叹为观止。不过还真让李胜熙说中了,他确实本打算着想办法让沽鹤阁阁主自己找上门。
他这三年来虽然游荡在这渠阳城境内,可是,大多时间全用来闭关炼剑,少有的时间也是和光头美男在打闹扯皮中度过,若要论寻找那沽鹤阁主,他还真不知道从何找起。
眼下,这个李胜熙未尝不是一种选择……
看叶望歌沉吟着,李胜熙顿感有戏,心中暗暗一喜,忙再添一把柴道:“前辈,我可以发誓,若是我不能助你取回渝光剑,覆灭仇人,就让我剑心溃散,武道崩灭,从此沦为街头废人!”
“哼,报仇雪恨这种事,我自己会来。”叶望歌淡然道,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觉得眼前这个青年剑客有趣,看来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。
“那前辈,此事就这么说定了?”李胜熙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呵呵,不用遮掩,你想要什么?”
李胜熙微微一笑,心中松了一口气,“前辈洞察秋毫,我固然有我想要的事,但如今,还未助前辈取回渝光剑,前辈还未手刃仇人,我的誓言便没有实现,我岂敢逾越向前辈予取予求。”
叶望歌被这话说的都噎住了,不知所措。好一会,他才压下一身鸡皮疙瘩,淡淡道:“随便你。”
李胜熙抱拳喜道:“多谢前辈!只是前辈,我该如何联系你?”
叶望歌眼珠微动,略作沉吟道:“我有一个徒弟,明日渠阳城大宝赌坊,他应该会在那里。”
“徒弟?”李胜熙眼前一亮,“前辈的弟子想必极为出色吧?”
“呵呵,与你一样,废柴罢了。”
李胜熙闻言心中再喜,心中暗想:前辈之前就说我是废柴,此时又说他弟子也是废柴,莫不是已经心中有所决定?
“对了,敢问前辈的弟子如何称呼?”
“穹天见碧叶,月落望京歌。”
悠悠的声音传出,叶望歌的脚步渐行渐远,而这一次李胜熙不敢阻拦,直到望着那神秘修长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,他才收回了目光,口中喃喃:“穹天见碧叶,月落望京歌……这是何意?莫非,名字就在这句子里?”
……
一直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山洞,叶望歌才彻底松了一口气,飞剑遁出,挡住洞口的碎石破裂,他穿了进去,里面一处洞府,是他这三年来的修炼之地。
九道火把照亮着整个山洞,将山洞上那成千上万道密密麻麻的剑痕映照出来。
叶望歌不及多想,摘掉脸上的面具,脱掉身上的斗篷,立即盘坐下来。
赤裸的后背上,是十分奇怪的一副图画,一共九把剑,只有剑刃,锋芒朝外,最中央是一朵黑色的莲花,乍一眼看去,那九道剑刃如同莲花的花瓣,一眼望去,充满神秘与诡谲。
三把飞剑绕着他周身飞舞不断,然而,接下来,其中两道化作了剑丸,接着于他的丹田位置骤然融入,接着,那背后的纹路开始发出银光,从那九道剑尖的纹路开始向外扩散,很快,脖子,胳膊,双臂,双脚……九道银光细线飞速蔓延了全身,此刻的叶望歌看起来一如一个浑身纹满了图腾的蛮族人。
而他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痛苦,他在炼烬。
“天道有极,初之作灵,再之成蕴,末之化烬。炼极得灵,再进为蕴,破蕴得烬……”
炼灵者便是修炼武道之人,以丹田内的灵源为开始,不断修炼,直到拥有通天彻地的本领,这些,都是每一个少年少女的憧憬……
可是,叶望歌的身体注定无法修炼武之一道。
他十岁那年,为了救亲人,独自牵引一头大妖,最终被大妖夺了体内灵源,失去灵源的他意味着一辈子都不可能修炼武道,从古至今,从未见过灵源修复之法,那一刻,叶望歌失去了武道的梦。
由于妖气的残留,他必须靠着天材地宝才能活下去,可是,没有人愿意去为了一个废人耗费巨大的资源,这在越庞大的世家势力里越发明显。
很快,在十二岁那年,他便被冠以子虚乌有的罪名,然后抛弃在荒野之中,独自求生。
叶望歌在最绝望的时候,遇见了一位落魄的乞丐,脚手尽断,却悠然自在地烤着鱼,那一天,叶望歌看到了他一辈子最难忘的一幕——
一把剑,仿佛有着自己的灵魂一般,飞速穿梭在大河之中,不一会便穿着一只大鱼飞出,紧接着剑上凭空起火,大鱼在剑上飞速冒烟,下一刻被切作数片,最后呈到了乞丐的身前,若不是那乞丐的落魄打扮,这简直是一副绝世美画。
那一天,叶望歌对剑有了无限的幻想。
他看那乞丐可怜,乞丐看他也可怜。
两人一见如故。
“剑,别光快,一定要骚气,剑法不风骚的剑客,都是些凡夫俗子,只有骚气到一定程度,那么就会变成仙气,那才算是到了剑仙的境界。”
“不对不对,你怎么能双手拿剑?单手拿着,另一只手给我绑到后面去!记住,剑乃王者之兵,拿剑的姿势一定要帅!”
“站好了,站都站不稳,剑气还未散去,便先消了霸气!”
十四岁,两年过去时,叶望歌和乞丐都已经换了一身行头,长袖长袍将老头打扮的仙风道骨。
“老头,我看你就是太闷骚了,才会被人斩断手脚!”叶望歌常常这么说。
可是,十四岁年末那天,乞丐的生命终究到了尽头,据他所说,他早就该死了,当看到灵源破碎的叶望歌时,他才没死,死活又坚持了两个年头。
叶望歌一辈子也忘不掉,师父临死的话:“我当年,也是风华无限,可惜,终是未过美人关,被人借机废了手脚,丢下悬崖。如果你愿意,等你长大之后,帮我杀个人,宁惊澜,他一定还活着。另外,如果找得到的话,把我的佩剑渝光和我葬在一起吧……”
即使是在咽气之时,他师父都硬撑着加了一句——
“记住,一定要用最帅的姿势!”
那一天,叶望歌才刚刚学会炼烬之术,勉强能自己将金属之烬炼化成飞剑。
时光一转,三年过去。
他顺着东极离洲的剑仙传说铤而走险,渡过凶恶之海,来到了东极离洲的土壤,踏入了焌离国。
可是,他刚来之时,经过打听便发现沽鹤阁的人众多,自己暂时实力不够,于是又沉淀了这么久。
他本想再等等,可是,道微人的离去让他想起来师父的离去。
回忆里的悲伤化作杀机,让他立即就杀入了沽鹤阁。
其实此时幸亏没遇到沽鹤阁阁主,不然,他恐怕不是敌手。
满打满算,他终究也才修炼了五年半的炼烬之术,虽然凭借着过人天赋,已经炼铸了不少的飞剑,与沽鹤阁的阁主还是差距颇大,据说那阁主境界已经到了魂变境三重天,以此时的叶望歌,战魂变境三重天还是太过悬殊。
每一道境界的差距都是天壤之别,而境界越高,鸿沟便越大。
“不急,等我的剑境更上一层楼,就算他突破至四重天,也照宰!”
庭落山山洞内,叶望歌突然睁开眼,目光直盯向出口方向,同时,那一柄未被他收入丹田内的飞剑咻得飞出,直冲洞口之外而去!
“阁下莫惊!敢问阁下可是黑袍会的成员?”一道清脆的女声从洞口传来。
这声音叶望歌听着总觉得有些耳熟,至于这黑袍会,他闻所未闻。
可是他,并没着急否决。
“你是谁?”
洞口站着的紫让寒听此人没有一口否认,心中顿时一定,几乎完全确信这人就是黑袍会的那一名剑客了。
“我与太子殿下熟识。”紫让寒又道。
“太子殿下?”
叶望歌心中一愣,这怎么突然窜出来个太子殿下?
此人跟了一路,不一定是善茬,他也没有耐心去猜忌,立时喝了一个字出去——
“滚!”
紫让寒听着这一声,心知可能有些冒昧,不敢再过多的试探,忙道:“此时叨扰阁下,是在下唐突了,实在抱歉,还望海涵。”
她抱拳看着山洞,心中却是涌动起一抹喜悦,对方没有否认,那岂不是说她的想法是对的,他真的是太子殿下找去的那名顶级剑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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